呼唤和联系
又是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
不同于三天前——大雾弥漫。
“今天的天气不错。”莫斯提马似乎在某一时间段说过同样的话。
“这是梦吗？”
“祝你好运。”
……
莫斯提马似乎做了一个梦，异常真实，似乎伸手即可触到冰冷和潮湿，却又虚无缥缈，似乎来自将来。
这个梦是由一些绿色的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的*¹。
带着咸湿气息的海风吹拂在莫斯提马的脸上，一些夏羽银鸥停驻留在桅杆上，居高临下地俯视。
“裴廊德号*²到波纳佩岛*³附近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到了。”斯卡蒂一如既往地以一种轻声又清晰的声音说。
莫斯提马饶有兴致：“怎么？”
“危险地带。”
“是指前面的高出海面的礁石？”
“不止是礁石，正前方300码处有一片海底火山带。”斯卡蒂沉默一会，“正在爆发。”
如同现在，一股硫磺味在空气中弥漫，伴随着远处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
左满舵。
不久，船绕过了礁石，一些呈灰黑色的云遮蔽住阳光，又迅速地溜走。
——不过她还是能清楚地看到一些不规则状又有序排列的巨石，其上密布着暗绿的苔藓。
以及一座高塔，从下至上体积越来越小——如果你见过巴别塔，那么应该不难想象出这座塔的样子———不过与巴别塔不同的是，这座塔是奇怪的绿色的，周围簇拥了一些与塔一般的由同样材料筑成的建筑。
“这里完全没有供人攀登的阶梯，不断有瘴气从这片被海水浸透的扭曲建筑群中升起，在它的折射下，连太阳都显得如此扭曲。四周的石块初看起来似乎是凸面，但再看上一眼却会觉得它其实是凹下去的；而石头上那些扭曲莫测的棱角更仿佛隐藏着险恶的威胁和焦躁的情绪。”
“这是梦吗？”莫斯提马向斯卡蒂发问。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梦，但这应该是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一些‘灾祸’善于制造幻象。——我不能确定这座塔的真实。”
“唔……”莫斯提马似乎遭受了巨大的冲击，“怎么…”
她瘫倒在地。
……
如此真实的感觉………
面前的东西似乎很熟悉——一块石碑，深刻着一些我不认识却可以识别的文字……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我尽力读出了发音，
“在永恒的宅邸——拉莱耶中，长眠的克苏鲁候汝入梦。”
………
你应该感谢——门之钥，你留有它的印记，同时不会被我杀死。
……
回过神来。
“嗯……”
“…怎么。”
莫斯提马抬起头，伫立在海上的巨物已然消失，似乎从来没出现过。
斯卡蒂站在一旁：“……你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是的；那座塔呢？”
“你出现幻觉了？”
“也许。”
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不绝于耳，天气晴朗地一阵海风都没有，一只白腹海雕滑翔着，时高时低。
“怎么，你似乎在思考什么。”斯卡蒂的语气察觉不出。
“是，我在怀疑，”，“我在怀疑你的真实性。”
“没经历过的不一定是虚幻。”
“是吗…那么我一定是多想了。”
不过有一句话她还保留：‘经历过的也不一定真实。’
和煦的阳光照着浪，反射出磷光。
一块礁石赫然挡住了莫斯提马的视线。
又是左满舵。
我为什么要说“又”？
船只绕过了礁石，一座塔及一些建筑群，一条奇怪的路出现在海平面上。
她瘫倒在地。
……
面前是一块石碑，和一些奇怪的铭文。我在水下。
一些奇怪的人环绕着我。
““Iä! Iä! Cthulhu fhtagn!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他们这么叫。
………
沿着岸边，切开云彩
双子的太阳沉向湖间
长长的影子落了下来
就在那卡尔克萨
黑星升起的奇妙之夜
夜中运行的奇妙之月
但更加奇妙的还是那
失落的卡尔克萨
毕宿星的歌无人听晓
国王的褴衣随风飘摇
歌声默默地消逝在那
昏暗的卡尔克萨
我的灵魂已无法歌唱
我的歌像泪不再流淌
只有干涸和沉默在那
失落的卡尔克萨
……
回过神来。
“那么…”，“一些灾祸被囚禁于各个角落。”
“是的。”斯卡蒂若有所思，“如同这座塔，尽量不要注视。”
“那么，我要如何确定真实？”
“无法。”，“你可以把我看成真实的，也可以视作一个梦中的人。——除非你得到某一强大‘灾祸’的认可。”
“一些奇怪的话，不过我想试试。”
时间会流动，不知道将时间冻结会如何。
‘怎么施展…？…荒时之锁。’
……
那永久的存在不会死去，
而在怪异的永恒中连死亡也会死去。
怪异的永恒。
………
“当你掌握禁忌时，就不属于人的范畴了。”
……
时间破碎了。
…………………………
回过神来。
“现在的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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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完
*¹：即为制造拉莱耶的材料。
*²：《白鲸记》中的船只。
*³：拉莱耶附近的一个岛，现实中存在。
跋：
不确定自己的生死时，大可不必在意。
PS：咳咳，发的比较晚，多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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